「——然後,為了防止野獸那派人繼續販售毒品,必須去談判一下才行,學生會長有把柄在他們手上,所以委託給我們『裏。』」
「……」
「已經談好由我出面了,我想對方是應該不會搞什麼花招的,更何況這樣就是要跟我們全面開戰呢。但以防萬一我還是會帶上漆聿你和希昂。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漆聿,你有在聽嗎?」
「嗯?啊……」
在只有桑瑪莉亞和漆聿的教室內,桑瑪莉亞身體向前傾,靠近漆聿的臉確認他的狀況,金絲雀般色澤的髮絲和白皙的臉龐靠近漆聿的眼前。
「漆聿,你怎麼了?」桑瑪莉亞歪頭。
「……沒有,是今晚對吧?」漆聿將視線移開,輕輕說著。「我想,不需要帶上希昂吧?」
「雖然你很強,我也很強,但只有兩個人的話有點危險的唷?」桑瑪莉亞用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唇,思考後說著。
「不用。」
漆聿笑了一下,展現出自信的表情。
「只要我和妳就夠了,今晚就妳跟我吧?」
「……知道了。」桑瑪莉亞眨眨眼,飛快地在漆聿臉頰上輕啄一下。「不要遲到唷!」
「……嗯。」
在確認幾件事之後,桑瑪莉亞便先行離開去上課了,徒留漆聿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教室裏。
漆聿加入了『裏』學生會、和桑瑪莉亞成為情侶,也已經是快兩個月的事情了。漆聿高超的魔法和魔術技術,不管是諜報、正面衝突、談判等等都展現出非常高的貢獻度,讓他在『裏』一下子就有了不少的地位。
不過他本身不怎麼在乎在『裏』或有多少權力和地位,漆聿在乎的是桑瑪莉亞,以及自身的快樂。
然而,他總是覺得跟桑瑪莉亞間好像有道無形的牆。
明明兩人是那樣地靠近、身世和氣質那麼的像,為什麼呢?
特別是希昂。
希昂和桑瑪莉亞宛如兄妹的關係,總是讓漆聿覺得心頭緊緊的。
而且,更讓漆聿在意的是,今天可是情人節,但桑瑪莉亞好像沒有什麼表示。
「……哼~」漆聿帶著微笑輕輕哼歌。
我啊,可是魔術師呢,因為節日這種東西這麼在意也是很蠢啊,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不可能約束我的,桑瑪莉亞啊……怎麼樣都好,反正呀,我會在她身邊。
女孩子應該喜歡禮物吧?還是去買個禮物送她吧?
漆聿輕輕哼著歌,走出了教室。
*
晚上,血色的滿月高掛。
在包場的酒吧裏,桑瑪莉亞與漆聿和另外兩人同桌。說是『人』可能有點不正確,對方是全身覆蓋著黃底黑班毛皮的豹獸,銳利的雙眼直盯著笑嘻嘻地桑瑪莉亞,黑色的爪在握緊酒杯時發出碰撞聲。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名身體修長的蛇人。
「桑瑪莉亞小姐,『裏』應該沒有在賣毒品吧,我想我們兩方應該是不需要談什麼才對?畢竟,我們沒有侵犯『裏』的利益。」豹獸人開口,一附生意人的口吻。
「哎呀呀,但你們搞得全校人心惶惶的呢?」桑瑪莉亞笑嘻嘻地說著,手上拿著裝有血腥瑪莉的酒杯啜飲一口。「想要樂一下是無所謂,但你們帶來的毒品對人類系的種族傷害太大了,連校方都在關注了。」
「……哈,那些人類系的種族自己不衡量跟我們的差異,花大錢買毒,我們也很無奈啊。」豹獸人嘲笑地說著。
「也許是吧,但如果風聲傳到外面,讓學校的風評變差,導致招生不力或是警方進駐,大家都很困擾的哦?這樣下去大家都沒賺頭呢?」
「……為什麼大家非得要一起有賺頭不可?」
豹獸人不耐煩地說著,蛇人和漆聿都一下子繃緊了神經。
「我說啊,桑瑪莉亞小姐,」豹獸人冰冷地說著。「妳想想看,人類系的種族既然這麼脆弱的話,全面撤出這裡,讓這裡成為野獸系種族的天下,不是很好嗎?」
「……」桑瑪莉亞收起微笑。「你是想跟『裏』……不,你是想跟所有學生組織開戰嗎?」
「我無所謂啊,反正這裡也由人類系的種族把持權力吧?是需要改朝換代呢。」
豹獸人停頓下來,露出一個野獸的微笑。
「謝謝妳沒帶『裏』的狂犬來啊。」
下個瞬間,蛇人銳利的尾巴尖端刺向桑瑪莉亞的頭顱。
『噹』一聲,漆聿的右手罩著無形的魔力盾牌,將蛇尾給彈開。
「但,有我在,我就夠了。」漆聿冷冷一笑。「小貓咪跟小蜥蜴要乖才可以啊,怎麼可以不聽話呢?」
「……看來我們跟『野獸』派正式決裂了?」桑瑪莉亞拉好手套,從椅子上站起,擺好戰鬥的架式。「那麼,是該給你們一點苦頭呢……」
「不,桑瑪莉亞,我來就好。」漆聿用手示意桑瑪莉亞退後。
『沒帶裏的狂犬』,這句話徹底惹怒了漆聿。
「等等,漆聿,可能會有埋伏……」
桑瑪莉亞話音剛落,數隻野獸從酒吧的角落跳躍而出,猙獰的臉孔拿著槍械,往漆聿開槍,眼前的豹獸人也掏出槍枝,開槍。
而漆聿身邊,綻開了淡藍色的魔術空間,在他的眼裡,一切彷彿靜止。
眼前兩隻,左後三隻,右方一隻,右前兩隻,上方兩隻……
漆聿精密地計算著,在手上凝聚冰晶的玫瑰花。
在魔術空間解除的一瞬間,漆聿往後帶著桑瑪莉亞一番,在躲避所有子彈的瞬間射出數量與之相對的玫瑰花。玫瑰花一朵又一朵筆直地凍住槍械和持槍者的手,獸人們因為這突然的反擊而愣在原地。
「小打小鬧地,不夠看。」
漆聿的手幻化出無數把飛刀,往豹獸人那裏射出飛刀,在蛇人想用尾巴打落飛刀的瞬間,飛刀彷彿飛進了無形的門裡,接著出現在眾多敵人的身邊,讓他們無法反應就中刀。
「呃!」「嗚啊!」
慘叫聲此起彼落地傳來。
「……看吧,桑瑪莉亞,我就說我可以的?」
「漆聿,小心!」
在暗處的一個吹箭,射進漆聿的左肩膀裡。
「嗚呃……!」
漆聿一受傷,豹獸人馬上跟進,尖銳的利爪從旁邊劃向漆聿德脖子。漆聿馬上想使用魔力回擊。
然而,他卻發現魔法像是堵住了一般無法放出。
「……!」吹箭上有中斷魔法的毒!
就在利爪要劃破他的喉嚨之際,桑瑪莉亞一個往前,帶著手套的雙手架住了豹獸人的手腕,接著順勢切進對方的懷裡,按著對方的肩膀跳躍,膝蓋紮紮實實地撞在他的臉上。
「桑瑪莉亞……我我說過我可以的。」漆聿咬牙,對自己有些生氣。
「……」
桑瑪莉亞解決掉豹獸人後,回過頭,抓住漆聿的領子,接著深深一吻。
「……?!」漆聿有些愣住地任由桑瑪莉亞的舌頭帶領,交纏在一起,對方的髮香和些許的暈眩感隨之而來,軟綿綿的身體緊緊蹭著。
「……呼。」桑瑪莉亞把嘴移開時,還牽著些許唾液。「冷靜點了嗎?」
「嗯……」
「漆聿,我們是兩個人,不是一個哦。你和希昂最大的不同就是,不會盲目地單方面保護我,應該是這樣的哦?」桑瑪莉亞按著自己的嘴唇俏皮地說。「今天的表現會讓我傷心的?」
桑瑪莉亞別過頭。
「你明明知道我看過父母死在眼前吧?難道你要再讓我……體會那種悲傷嗎?」
漆聿抿嘴。他跟她的父母,都有異曲同工之妙,都曾經為異教徒,而桑瑪莉亞的父母為了保護她,犧牲了自己。
「嗯。」漆聿微笑。「抱歉了,桑瑪莉亞。」
就在兩人談話之際,更多的伏兵從暗處出現。
「好了,現在才要開始哦?」桑瑪莉亞壓迫手指關節,發出喀喀的聲音。
「好的,我就在妳身邊。」漆聿拔掉吹箭,幻化出一把西洋長劍,微笑回應。
*
在經過長時間的纏鬥後,酒吧內滿是野獸系種族暈眩的人馬。
「……呼,」桑瑪莉亞擦掉臉上的血漬。「漆聿,你的戰功又添一筆了。」
「是嗎?我不在乎。」漆聿聳聳肩,擦掉額頭的汗水。「只要知道我跟希昂有不同就好了。」
「嘿,今天的漆聿很有攻擊性很帥呢。」桑瑪莉亞笑了笑。
「今天……啊,對了。」
漆聿變化出一支懷錶看了看時間。
「呼,還在時限內。」
「嗯?」桑瑪莉亞不解。
漆聿這時主動將桑瑪莉亞摟過來抱住,習慣和漆聿的親密接觸的桑瑪莉亞沒有因此慌張,而是抬頭困惑地看著他。
「桑瑪莉亞,我要妳。」
漆聿抱著桑瑪莉亞,輕輕說著,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。
「……我一直都是你的呀?」桑瑪莉亞歪頭。
「我是知道的,妳的心大多還是在『裏』上,妳是一個把自己逼得很緊,又掌握一切的女人,所以,我才深深為妳著迷。」漆聿打開盒子,那是一條美艷的黃寶石項鍊。「記住一件事,桑瑪莉亞……」
「……?」
「我不會離妳而去,就算妳心繫著許多事物,我也……」漆聿替桑瑪莉亞戴上項鍊。「會在妳身邊,至死方休。」
「……」
桑瑪莉亞直直地盯著漆聿的雙瞳,緋紅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臉頰。那是她鮮少露出的表情,濕潤的嘴唇和雙瞳似乎充分地感受了漆聿的愛,平常總是掛著優雅微笑的她,緩緩地收起笑容,微微皺著眉頭,苦笑。
「……漆聿,這樣太犯規了哦,我本來,下定決心不要露出這麼動搖的表情呢?」
桑瑪莉亞用手指按著漆聿的嘴唇。
「你要負責哦?」
「當然。」
漆聿按著桑瑪莉亞的頭往自己這邊靠。
「情人節快樂,桑瑪莉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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